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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墨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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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言心对着殿外望穿秋水,赌气似的给自己灌酒,不是说好师父和大师兄今日会准时赴约,参加她的接风宴么?为何到现在都未曾出现?季言心终于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,忽地伸出一只手将她扶住,来人正是夜无炁。

季言心看着眼前的一切,还在夜无炁眼前挥了挥手:“果真看不见我。”语毕又好奇,拉了拉倚在殿门边的自己,抓了一手空。

夜无炁道:“季仙师,你喝多了,我送你去摘月楼歇息吧。”

摘月楼位于王宫青龙位上,是国师夜无炁费尽心思为昭帝所建修仙问道之所,用国师的话说,在此地修仙更易窥得长生之道。宴间,酒酣耳热之际,昭帝将其赐给了季言心,允她可随意出入王宫。

“国师。”季言心看着夜无炁赏心悦目的脸,痴痴地笑着,“你怎么才来,来…喝上…”

夜无炁道:“先去摘月楼吧,大臣们怕是也熬不住了。我遣人在这守着,银临子来了第一时间告知。”

季言心甚为满意:“国师真…真是……好看就罢了,心思还这般玲…玲珑剔透。”

而后,不知道了哪里。恍惚间,季言心见着一青色道袍御剑而来,待惊惶失措跌落在她面前时。

那人道:“小师妹,师父渡雷劫失败身殒,大师兄为师父护法,亦身受重伤不省人事!”

此时回溯而来的季言心亦是第一次思考:“为何二师兄会在此处?”

没来得及多想,回溯之中的季言心闻言,一大股血冲破喉咙,吐了出来后便昏了过去。

紧接着,季言心看着昏死过去的自己,方才脑海中闪过最不愿发生的事情,还是赤裸裸摆在了她的面前。

只见二师兄谢路行想都没想,便踢了倒地的季言心一脚,撕下他伪装的假面,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厌恶与记恨,他鼻子里发出冷哼:“小师妹,你不是自诩天之骄子,仙门之光么?不管是师父那老头子还是其余长老、同门。有好事儿,只会想着你,像我们这样从小勤修苦练的弟子,却永远不被看到。”

季言心当然不会有什么回应,却让谢路行愈发来气。

“你也从未把我这个二师兄放在眼里,还教我如何修道?你怎么不去教别人,难道就是因为我没家世没背景?你就那般逮着我,让同门们看我笑话?怎么,现在像个死猪一样躺在这儿?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日?”

愤怒的谢路行有些语无伦次,说话间他又狠狠朝季言心肚子上踢了一脚,将她踹下了他们脚下的长阶,滚落间被夜无炁轻抬手指拉了回来。

夜无炁蹙眉,低叱道:“莫要再浪费时间,赶紧拿了仙骨滚回去。”

听得夜无炁开口,谢路行瞬间收敛起怒容,转变成一副卑躬屈膝,言听计从的模样:“是,主人。”

季言心站在一旁,听得二师兄叫夜无炁主人,登时火冒三丈。他二人是何时勾搭在一起的?

平日里二师兄虽跳脱,但师门里只要有人在外面受了任何委屈,二师兄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。用他的话说,哪怕是招摇山的狗都容不得外人欺负。而如今,他却和夜无炁勾结,对她下手?

只见那怪异的红线噬魂,从夜无炁袖中飞出,瞬间攀上季言心肋骨的位置。眨眼之间,泛着璀璨光华的仙骨被噬魂自季言心体内剥离,她眉间拧作一团似纠缠的麻绳。任凭她再如何痛苦挣扎,都无法醒转过来。

而后夜无炁冷冷吩咐:“扔了吧。”

“主人且慢。”谢路行对着夜无炁,一举一动皆毕恭毕敬又小心翼翼,“仙骨虽然取出,可她毕竟有十二瓣心花,且凭借这十二瓣心花就能战胜妖王神屠,着实可疑。”

夜无炁冷笑出声:“我向来喜欢给人留一条活路,没准日后还有趣事发生。但既然你这么怕,那便毁去她心花,扔到埋骨坑去吧。”

谢路行欲言又止:“……那我师父?”

“放心,我要一人死,他绝不能活。”

九天塔中,不辞眼看原地打坐的季言心吐出一口血来,急忙上前去想唤醒她:“心儿!”

墨旬瞧了一眼,道:“无碍,气急攻心罢了,你此时将她唤醒不就前功尽弃了么?以我现在的能力,恐怕三月内无法再次回溯。”

不辞只好作罢,皱紧眉头眼睛不眨地盯着她。

回溯之中的季言心,眼见夜无炁安排了死侍将自己送去埋骨坑,原本她只是以为夜无炁同昭帝有勾结,此前已经猜到见到,并且再怎么样,虽是师叔,可只有三年虚情假意。

但没承想,二师兄竟才是与夜无炁暗通款曲之人,她自幼便爱当他的跟屁虫,他看着她长大。眼下季言心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,待谢路行携着仙骨离去,她便紧随其后追了上去。

一路上,季言心想过无数次二师兄会将仙骨带去哪里?是夜无炁其他的地盘么?但她万万没想到,二师兄拿着仙骨回了招摇山。直到进山门前,她都试图说服自己,定是夜无炁在山脚下藏了什么玄机,可二师兄就是一路从未耽搁,大摇大摆御剑飞入山门。

此时山中还未传来师父渡雷劫身殒的消息,今日三更天的招摇有些不同寻常,竟安静得不曾起风,就连虫兽飞鸟的声音都不曾听到半点。

只见一夜行衣陡然出现,打破了死一般的静寂,拦在谢路行身前。沉闷的声音,从他面具后面传来,辨不出音色和语气:“你胆子也太大了!”

“我才不像你优柔寡断。”谢路行不屑,“这样有何不好,拖拖沓沓得有意思么?浪费时间不说,我们这事,越拖只会越危险,今日便是最好的时机,一旦错过,难上加难不说,我们没准会被夜无炁彻底控制。”

并不长的一句话,透露出的信息实在太多。夜行衣正要开口,季言心两眼一黑,再睁眼便已在九天塔中醒来。

季言心立即起身,眼神恳求:“墨前辈,快些再送我回去一趟。”

墨旬摇摇头:“回溯之法乃是我看家本领,且不说在我鼎盛之时都需花费诸多灵力,眼下我是个亡魂,三月之内再做不到第二次。”

半晌的沉默,不辞虽心里好奇得很,却也未曾开口询问,回溯之时季言心看到了什么。

季言心不再做挣扎,只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:“前辈,我有法子可带你离开此处,只是不知道你可否愿意?”

墨旬始料未及,半信半疑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

季言心直言不讳:“不瞒前辈,在我被剥骨后生死一线,为了活下去我修得了画灵之术。”

“什么!画灵之术!”墨旬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频频摇头,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,“那可是仙门禁术!就算你当下看起来人模人样的,终有一日你会遭其反噬,届时魂飞魄散,抑或变成什么都未可知。”

“画灵术其实也没那么可怕,我用过很多次了。而且其实它还有很多不曾被记载的用途,比如……”

“停停停,我不想听,你莫要再说了。”墨旬打断季言心,想了想又忍不住再道,“你大言不惭前可曾想过,我生前乃大仙师境界,对你的反噬只会比你接触过的所有灵都要强?”

季言心平静道:“不知为何,我至今未曾被反噬过,我和我的灵日日朝夕相处,他们也一点儿事没有。”

她的平静有那么一瞬,让墨旬觉得,这个世界颠倒了!他知尽天下事,即便身死被困在此不见天日,他也依旧有法子知道外面的事,大到银临子渡雷劫身死,小到猫儿茶楼里近日什么话本最是流行。

可墨旬从来不知,会有一日,一个用了画灵禁术的年轻人,会对他平静地说出,有法子带他离开!那便是成为她的灵?!

紧接着,季言心郑重其事却语出惊人:“墨前辈你这是怕死?”

墨旬想,如果他死后埋在地下,听到季言心站在坟前如此问他,他定会掀起棺材板跳出来,告诉她:“你竟问一个死人他怕不怕死?!”然而眼下看着这个剑走偏锋,甚至倒行逆施的少女,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
季言心见墨旬沉默,又慨然道:“前辈可敢赌一把?与其被困在这里,不如同我出去重见天日。你我本就是死过一次之人,还有何惧?假若在这里是死,出去也是死,为何不在青天白日下死?”

“似乎是这么个理……”季言心把墨旬说得无法反驳,自己年轻时不也是个胆大妄为的么?是何时开始变得束手束脚……

季言心扯出一个笑:“那边如此说好了。”似是怕墨旬反悔,只待他未说一个不字,她便引出心头血道,“以吾心血,为其画灵,谨此奉请,福瑞来临。”

其实季言心一直很好奇,为何画灵之术被称作禁术,可却说的是“福瑞来临”呢?直到后来她真的飞升上界,面对那不计其数昔日荣光加身的神族亡魂时,她才明白其中缘由。

在窥见大仙师墨旬的一生时,他所经历的情波澜多,委实是来往如梭。季言心眼中含热泪,长叹一声,瞬间感慨万千无以言表。

“前辈身份特殊,又是被歹人设计困在此处,今日离开怕是会在他们之间造成不小轰动。我想先让你在须弥纳戒中修养,待时机成熟再现身,我们一同报那被杀之仇。”

离开九天塔后,不辞才问季言心回溯时看到了什么,她只说仙骨被夜无炁交给一穿着夜行衣,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带走,具体去了何处,她跟到半路时,回溯的时间便到了。

一行人回到灵露宫时,王朝与天咎饶有兴致地在月下下棋。

季言心问:“怎么不见花魄?”

王朝反问:“她不是随你们一起去了九天塔么?”

阿九道:“花魄姑娘并未同我们一起。”

天咎打了个哈欠,眼睛还盯着棋盘,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,声音懒洋洋道:“她说阿九的病比预想中严重许多,便一个人去黄泉海附近寻什么龙什么草去了,只有那个草能治。”

此话一出,众人皆惊。

王朝:“一个人!你怎能让她一个人出去?花魄那么柔弱,外头那么危险。”

季言心:“黄泉海!”那是妖族聚集的地盘,神屠的老巢,并且妖王神屠很有可能没死!可想而知花魄只身前往会有多么危险。

不辞:“龙什么草?不会是龙脊草吧!此乃长在海里的灵草,虽并非像酆都千褶伞那般数量稀奇,可却由蛰伏的海怪看守,一旦有人接近,方圆几里的海怪皆会聚集而来。”

阿九:“我得快些去把花魄姑娘找回来,我不能让她为我以身犯险。”

季言心道:“既然花魄说你的情形严重,那便是真的严重,必须尽快找到法子治疗。我去追上花魄,一起去将龙脊草带回来。”

“我去。”不辞道,“你眼下是沧夷族人,你走来后面的计划怎么办?”

季言心蹙眉:“你去我不放心。”

王朝自告奋勇:“我去,女孩子生来不能受一点伤。”

不辞:“那么多海怪,你不要命了!”

“真麻烦。”天咎打断众人的拉扯,起身。整理过久坐皱在一起的衣袂后,道“我去接她就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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