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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 重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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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日之后,大长老所涉及的布庄与盐庄因收私银被封。君莫北只是安抚了几句,说是做给百姓看的,让他莫要着急。

慕尹秋一直都默认着大长老掌权,对于私银一事,也只佯装寻不到人。

又顺手将那些为大长老管理着铺子之人,以与私银一案有关为由,统统换了个遍。

又过了半月,君莫北以私银封了大长老近六成的铺子。这些铺子皆是与各国做买卖的铺子,又损失上千万银两。

气得大长老想要亲自去宫中找君莫北算账,突然听见消息,说是这十八司之首,锦白回来了。

大长老这才知,锦白回来是因为慕尹秋的召回,这让他心中有些隐隐不安。

此前夺权,他一直都想让锦白回来协助。几次发出金蛇令,都石沉大海。怎料慕尹秋这金蛇令一出,人便回来了。

议事堂之中,众人早已等候。五位长老与那四位堂主齐刷刷地望向门口,见到一个身着墨衣的男人从门外走进。

男人身长八尺,背着一把漆黑长刀。脸上戴着半块黑铁面具,只遮住了下半张脸,深邃的眼眸满是冷沉的寒意,让人不寒而栗。

他冷冷扫视众人,走向慕尹秋,单膝跪地,拱手作揖道:“属下,锦白。”

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,但也如他的眼神那般冷冽。

而此刻,跟随他一起走进来的女子一同跪下,拱手作揖:“属下镜黎,拜见楼主。”女子也为十八司主之一,是锦白的师妹。

二人这样一跪,堂中所有人便皆知锦白立场。二长老倒是笑意吟吟,大长老这脸色已是黑到了底。

“锦白大人今日回来,有何要事?”二长老明知故问。

锦白缓缓看向大长老,冷冷道:“皆知,我是被安上了欺师灭祖的罪名与师妹逃命至此。幸逢前楼主为我洗清冤屈,这才沉冤得雪。让我得以手刃那真正欺师灭祖者,为师父报仇雪恨。”

话落间,他从袖中缓缓抽出一把短小精致的袖剑。

“故,我这眼中容不得半分沙子。”他话音落,那袖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大长老!

在场众人甚至都未曾反应,那剑便已穿透大长老的心脏,又破体而出。

而在他身侧的镜黎在同时抬手,一条细小绳索从袖中冒出,绑住那剑柄。袖剑便随着细绳到了她的手中。

大长老颤抖着手指向他,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,最后也只是吐了一口血,咚一声倒下。

三长老立即起身,满是惊愕与慌张。

慕尹秋也是未曾料到,锦白下手会如此果断。这倒是让她想起了,因为余昭之,毫不犹豫杀死太后的封清。

除掉这些人,似是果断些更好。免得,夜长梦多。

“这叛徒,楼主觉得该如何处置?”锦白接过镜黎递还的袖剑,从怀中拿出一块锦帕,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沾满了鲜血的袖剑。

慕尹秋眼眸一抬:“大长老一时蒙了心,走错了路。但毕竟曾为我衍心楼不辞劳苦,披肝沥胆。便以厚葬。大长老位,便由——镜黎接任。”

此言一出,那寒眸中透着股微微诧异。大长老一党虽是也同样愕然,但因着大长老就这样被锦白杀了,也都不敢言。

二长老还以为慕尹秋是为了以镜黎来威胁锦白,只见她又站起身,将那楼主令扔向锦白。

“楼主令易主,从今之后,你便是衍心楼的新任楼主。”

“我无意这楼主之位。”锦白紧蹙着眉心,有些不耐。

“楼主令在你手,如今,谁敢接?”慕尹秋看向众人,二长老立即会意,跪地道:“恭迎新楼主。”

一向喜欢看戏的五长老也赶紧放下手中茶杯,跪地道:“恭迎新楼主。”

直到那四位长老与四堂主全都跪下,锦白微微握紧那楼主令,看向身侧的镜黎。

他眸中有些不悦,又似是在求助。

镜黎轻叹一声,握住了他紧握着楼主令的手,轻轻摇头。锦白也不再言,收下了那枚楼主令。

此事很快传开,但锦白与慕尹秋不同。慕尹秋尚还会手下留情,但锦白却是说杀便杀。根本不会给任何机会。

对于锦白这杀伐果断的手段,跟随大长老者,很快便自行呈上认罪书,希望新任楼主能够网开一面。

清欢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便去找了慕尹秋,却见到她正与樊七准备离去。

“尹……尹儿,你要去何处?”

慕尹秋轻轻笑道:“如今事情已了,我去寻清儿。清欢,我将楼主位给了锦白,你也无需牺牲自己。我与他说了,你若想走,他不会拦你。你若不走,他也会重用你。”

清欢一滞,心中满是酸涩。封清走后,她一直都冷着脸,也总是郁郁寡欢的模样。

今日事情了结,她便已沉浸在要去见封清的喜悦之中……

清欢放不下,也不想去放下。便也选择留在这让她有些讨厌的衍心楼。总归也是离近着心上人曾经所居之地……

*

七月,大暑之时,正值炎热之际。三伏饮茶,能防暑祛湿。那杯凉茶已摆在桌上许久,域儿满是不可思议:“夕绝大人……你在说笑吗?”

听到夕绝说要收她为徒,域儿有那么一瞬,怀疑夕绝又在想着什么馊主意,其实是想要以此来逼迫慕尹秋。

一想到此事,她便立即警惕起来。

“那小丫头都给你带来了,可以当我的小徒孙。”夕绝指着一直站在门口,一个年幼孩童。

“那是……”域儿瞧着门口那小孩半天,眼眸微微瞪大,惊讶道:“无忧?”

“我还以为你不认得她了。”夕绝朝小孩招了招手:“过来。”

域儿也顺势站起走向她,无忧一如一年前怯生生的模样,只是会主动喊人,走近时,软软地喊了一声域儿姐姐。

域儿更是诧异:“你……记得我?”想起那时梅娘去府衙时,是自己在客栈带着她。

那时她不爱说话,总畏手畏脚的。一年未见,倒是变了许多。无忧点点头,踮脚,小手握住了她的手指。

“这孩子天赋极强,我觉得,能够成为下一个我。”夕绝看着无忧,满眼欣慰。

“那你亲自教她便是,为何要来教我?”域儿牵着无忧走到桌旁坐下,不解道。

“多一个不是更好吗?江湖之中,练成绝世武功者,都成了独苗。我可不想如此。”

“那你开办学堂不就好了吗?”

夕绝收了折扇,朝着域儿的脑袋轻轻一敲:“你以为什么人都能与我学习医术?拿我当什么了。”

域儿摸了摸被敲痛的脑门,嘟囔了一声,正要在言,却见到夕绝的神情突然一变,那眼眸半眯,温润的脸庞露出了然笑意。

“总算知晓,小皇帝为何不恨得,要杀主上。原是主上,早已为她金屋藏娇啊!”夕绝边说着,边站起身。域儿顺着他的视线往身后瞧去,见到余昭之正从屋内走出。

她立即起身,拦在欲上前的夕绝面前:“夕绝大人,你今日前来,有没有告知小姐?”

“没有呀,师父急着来寻你。”夕绝边说着,边朝余昭之走去。只是域儿一直拦在夕绝身前,二人僵持着,直到走到了余昭之的面前。

“你如此紧张作甚?我又不会吃了她。”

“夕绝大人,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”域儿将余昭之护在身后。

“域儿,这是小皇帝的人。她已与主上决裂,你还如此护着作甚?”

“她与夕绝大人无冤无仇,你又何必滥杀无辜。”域儿紧皱着眉头,这眼中满是紧张,死死将余昭之护在身后。

“但是她活着,小皇帝不就会想着,念着。她心中永远有一个余昭之,你家小姐又如何自处!域儿,你让开!”夕绝眸中杀气已是尽显,伸手欲去抓余昭之。

域儿一急,抓过夕绝的手臂,狠狠一口咬了下去。夕绝蹙下眉头,用力将她甩开。

域儿怎受得住他这一甩,身子往一侧倒去,余昭之伸手将人扶住。夕绝这时便已掐住了余昭之的喉咙。

“只要杀了你,封清便会恨她!”

“清儿并非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,就算你杀了我,也无济于事!”掐着她喉咙的手缓缓松开,夕绝眼底杀气逐渐散去,露出一向都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域儿将余昭之往后推,朝夕绝道:“夕绝大人若想收我为徒,我应你便是。此事我也可暂不告知小姐,但请你莫要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人。”

夕绝甩了甩宽大的袖袍,双手插入袖中,笑吟吟道:“小域儿原是情窦初开。那你可要好生学。学不好,我便杀了她!”

域儿倒吸一口气,虽是害怕夕绝,但也依旧将余昭之护在身后。她强作镇定,道:“我随你学便是,莫要威胁。”

夕绝斜睨着余昭之,轻笑一声,转身离去。

余昭之是个聪慧人,夕绝这么一说,又加上域儿的反应,她便想起这些时日,域儿确实很奇怪。总是见她脸红,也有些太过于关心自己。

在域儿答应做夕绝的徒弟之后,她便将无忧交给了余昭之。余昭之见着这么小一个娃娃已是没了父母,不由想起封清。

因此,对小无忧更是多了些怜悯,耐心教导着。

而对于夕绝想要收域儿为徒一事,就算域儿不说,慕尹秋也在清欢处得知此事。

夕绝曾提过,有想要收她为徒的意愿。若是能习得他那一身医术,也不失为一桩好事。去信一封,让她安心跟随夕绝习医。

众人皆得偿所愿,只是域儿不明白,余昭之为何突然变得疏离了起来。

*

北地严寒,冬日之时更是凄冷。凛冽的寒风直往身子里灌去,她倒吸一口冷气,放眼望去,四周白雪皑皑,漫无边际。

如今正值午时,太阳虽是悬在空中,却是丝毫未感受到它带来的暖意。

身着墨色裘衣的女子骑着马,慢慢走在广阔的雪地之中。风雪一吹,很快掩盖了新鲜踩下的马蹄印。只是缰绳上,有另一条一条粗壮的绳索,似是绑在前方的什么东西上。

随着寒风而来的,还有柔软的白雪。她这身上已是惹上了一层厚厚的纯净白色。

随着时辰渐逝,天色越来越暗,风雪逐渐变大,吹得这马都有些难以前进。

“主上,前方有一处山洞。我们先去那暂避吧?夜间行路,恐是不安全。”樊七骑着马,顺着那条绳索远远赶回,大声道。

二人来到那山洞后,这风雪便是彻底将路笼罩。天地连成一片,让人分不清是身处天界,还是凡间。因是提前备好了木柴绑在马上,也无需出去寻找。

山洞中火光闪动,很快带来一丝暖意。在半年前,她失去了封清的行踪。想着大概是派去追寻行踪之人被她察觉,遂隐姓埋名,藏了起来。

她寻了封清整整半年,终是在半月前得到一些消息,这人可能正前往北地。

北地风雪之大,下了整整一夜。第二日醒来时,这洞口都快被封住。走出洞外,见到皑皑白雪,又是厚厚覆上一层。

一口冷气吐出,很快与这寒风融为一体。

*

冰封之湖,墨红色的身影正坐在冰湖之中。冷白修长的手上拿着一杆鱼竿,一旁的冰面上已是摆放着好几条鱼,皆砍了脑袋。

清隽的脸庞满是淡漠,寒风掠过左脸的那道剑痕,察觉到鱼竿异动,淡漠的眼眸微动,她停顿片刻,立即拉起鱼竿。

一条大鱼钓起,很快扔在冰面上时,手起刀落之下,依旧砍了脑袋。

“清儿!清儿!”此时在岸上,有一妇人边大喊着,边快步走上前去。待人快到面前时,湖中女子才听见有人在叫她。

“福婶?”

“清儿,有人正寻你呢。”

她看了看自己的鱼,拿出一旁的渔网一兜,慢慢收起鱼竿。

封清回去之后,见到的那人,正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。其实分别也才半年,她却觉得,好似过去了数十载。

这曾经日思夜想之人依旧未变,还是如此婀娜多姿。

只是她见到慕尹秋的那一刻,内心并无波澜,甚至无感。她只领着人回家,客气的邀她与樊七坐下喝茶。樊七自是不会坐,自觉走出门外,准备去探查一番。

“北地不像其他地方那般富有,你们衍心楼,居然将生意做到此地来了吗?”封清主动问话,说话间,又顺手将茶壶放在桌上的小火炉上。又从一旁的柜上拿下一小盒茶叶。

“嗯……北地物资富饶,临山靠水,虽是人烟稀少,但远离纷扰。其实是一处福地。”慕尹秋怕她会认为自己真的派了人监视,才会寻到她。便也默认是因衍心楼的生意才会来此。

封清轻轻颔首,未再继续这个话题,而是将茶叶放入壶中,道:“北地特有的茶,苦涩了些,楼主应当不会习惯。但也可试试。”她煮茶的动作十分娴熟,又慢悠悠的,不急不躁。

“再不习惯之事,多多习惯便好。我也并非什么顽固不化之人。”慕尹秋说话间打量着四周,屋内十分整洁,简单。似乎也并无第二人的痕迹。

“你不是怕冷吗?为何会选择来此地?”她收回了视线,看向封清,问道。

“怕,不代表不会来。北地虽是冷了些,但是对我来说,就如楼主所言,是福地。”

封清边说着,边将茶杯摆在她的面前,继续道:“不过此地并非四季都这般寒冷,楼主来得不是时候,偏选了最冷之际。”

“我已非衍心楼之人,你可换个称呼。”

“哦……”封清并不在意此事,只听到门口铃铛清脆的响声,她便客气地说了声稍候,起身走了出去。

慕尹秋感受不到封清如从前那般的情意,甚至觉得她十分疏离且淡漠,她这心中有些忐忑不安。

待封清出去之后,她便起身仔细查看四周,想确认是否有第二人生活的痕迹,却见到,床头正叠放着一块绣有蝴蝶的锦帕。

她立即拿起那块锦帕,却发现这锦帕中,包裹着封长珺赠的木雕树叶。

这木雕树叶是她珍视之物,锦帕……是封清的吗?手中的锦帕紧紧抓在手中,她见到了锦帕上的一个吕字。

她愣怔在原地,心中瞬间空下,又立即紧紧揪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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