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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9章 第 18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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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,繁忙的队伍抵达了目的地。

奥尔曼看见了那棵树,不,看到了那株花。

它整体高达四米,宽足有五米,外形有点像马蹄莲,一整片花瓣色泽艳丽,包裹着中间类似“法棍”的肉穗花序轴。

而在这朵花四周,则被木质栅栏笼罩,丝毫不影响采光。

乍一看,就像为花朵盖了间木制房子。

房子那平坦开阔的屋顶,就是造王台。

奥尔曼很满意,下马缓缓走近。

备选的王夫们见状,纷纷从轿子里出来,齐齐跟在她身后,一起随之跪下来祷告祈福。

有人走近奥尔曼身边,只听将军问:“人都齐了?”

那人小声说:“还差一个。”

奥尔曼挑起眉毛:“谁?”

“就那个小白,”

将军面无表情:“让他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周夏这一休息,醒来后的好几秒都没有恢复时间感。

他警觉地抽下鼻子:臭味没了,眼前是一片绿荫,遮天蔽日的树叶。

四下张望,只见树干皆笔直修长,有点像水杉,但更长、更细。

叶子绿油油的,有种不真实的翠绿感。

他想起来了,当初和麦哲伦从深坑逃脱后,中途遇见女王生产,就是在这样的树林里。

不会已经进马姨的幻境了吧?

他摸了下口袋的那盏袖珍马灯,嗯,还在。

这是马姨的宝物,可以屏蔽搜索,里面嵌着她写的故事书。

周夏不由松口气。

“为什么叹气,觉得错过了良辰吉时吗?”一个人慵懒的女声道。

他循声望去,只见不远处将军斜卧在榻,身穿白色锦袍,头发松散,神态轻松。

他刚才竟然没留意到她。

这片树林寂静无人,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露天婚房?

只是将军脸上并没有餍足的神色,甚至有几分倦怠。

周夏想起自己查到的知识点:蚁后大婚那天,如果雄蚁数量不充足,质量不好的话,她就会在短期内和多个雄性进入洞房。

她找到我,难道是前面的不满意?

周夏正胡思乱想,只见奥尔曼坐起身道:“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。”

他脑子快速运转着:这么说麦哲伦和她见了一面。

她继续说:“上次你说曾在王宫见过蚁后,还和她说了过几句话,能再和我说一遍吗?”

完蛋了,麦哲伦具体胡扯了什么?

如果自己接不上,不就穿帮了。

当务之急应该想办法把书递给她,柳博夫和马姨还在等自己发送信号,她们好破坏“名册”。

见他没说话,将军又说:“我很想她,她没有提到过我吗?”

周夏忙道:“提到过,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萨特本的命运。”

将军“哦”了一声:“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信任我啊!”

随即,她呆望着远方,半晌才自言自语:“做人必须刚愎自用,在你前进的道路上,太多人起不了屁作用,但在阻碍你这件事上,他们可有本事了。”

周夏不敢接腔。

她伸出手臂,见他没反应,瞥了他一眼,意味深长。

“你今天有点和以前不一样,我记忆中的小白很会伺候人。”她说。

周夏赶紧过去接过握住她的手,扶她下塌。

将军满意地问:“你之前被臭味熏过,现在恢复得好些了吗?”

周夏忙道:“好多了,那个花怎么没味儿了?”

将军笑道:“授粉礼已经完成了。”

大概是心情好,她甚至朝他耐心解释:巨魔芋的花雌雄同株,散发臭味就是为了吸引昆虫来到这里替它传粉。巨魔芋的雄蕊和雌蕊非常好看,但很少有人会去看,因为只有靠非常近才能看得到,这么做的代价就是吸入更多难以言表的恶臭!

说到这里,将军故意夸张地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。

周夏刚想说话,却哑然无声——他在不远处的草丛里,看见了惊悚的一幕。

一位和自己穿同样白袍的男人躺在地上,他双臂松弛,看上去被折断了。

而这人的脖颈,则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折过去。

至于面部,令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双惊恐的眼睛。

奥尔曼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,冷冷道:“他不是蚂蚁,是人。看到我的真身后就想逃,被我杀死了。”

她的口吻充满轻蔑鄙夷:“就算他愿意,我也不肯,萨特本的血统不能混。”

周夏深呼吸一口,试着主动转移话题:“将军喜欢自己的真身,还是现在的人类模样?”

奥尔曼转过头,妩媚一笑:“你要不要看看?”

周夏打了个寒颤,嘴里却说:“拭目以待。”

奥尔曼大笑道:“前任蚁后很推崇人类,可我觉得要说团结一心,人远远比不上虫。人的个体情感太丰富,私心又多,再严密的集体也会有欺诈和偷懒滋生,又容易产生腐败。”

她越说越兴奋:“将来,私人会完全不被允许生育。没了子女,臣民就没了藏富谋私的心,富二代、权二代、星二代都不再存在,一切都由蚁后根据个人对族群的贡献来分配。”

真没想到她倒是个理想主义者,专制的理想主义者。

见将军望着自己,周夏明白他必须说些什么。

赞同是不可能赞同的,反对的话有性命之忧。

他想起柳博夫说过将军有自己的书房,他也见过那地方。

于是他顺口吟道:“我抚摸斑驳的鎏金古籍,细望蒙尘的宝石首饰,闭上眼睛,屋子里充斥木头的香气。”

“像一首淡棕色的长诗,”将军道眯着眼:“这是形容人类的图书馆吗?”

“对,”周夏回答。

“你也很爱读书?”将军好奇道。

“不敢说,只是一直有随身携带书本的习惯。”他说。

将军点点头,并没有开口问“今天有带书吗”。

她仅是道:“我小时候家里也有个图书馆,我两个妹妹很喜欢那里。”

她指了指远处,命令他和自己一起走走,还讲这也是前任蚁后登基的地方,说不定有她留下的足迹或者指示。

两人踩踏着厚厚的松针,拨开树枝朝前行走。

树林深处一下子变得一片死寂,甚至连昆虫和飞鸟也噤住了声息。

走在前方的将军,看上去轻松惬意,很明显是在进行一次林间漫步。

可看似闲适的步伐里,又隐藏着某种亢奋。

虽然森林里相当凉爽,但周夏上衣的后背,已经全部湿透了。

就在这个瞬间,两人头顶的半空中,突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。

树林里死寂的一切,也在此时此刻重新恢复生机。

原来因为持续没有周夏的回应,焦急万分的柳博夫紧急调动了待命的直升机。

终于在密林深处搜寻到两人的踪迹。

虽然这样做可能会让将军生气并遭到训斥。

但又别无选择,因为她不想周夏遇到危险。

毕竟,今天已经死掉好几位备选的男人了。

有的是意外,有的属于正常程序,因为洞房后的新郎原本就会力竭而亡。

不出所料,将军立即起了疑心,那双原本热情的眼睛,一下子变得阴鸷冰冷。

“怎么轮到你时,侍卫们就这么上心?”她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。

为安抚她的醋意,他连忙解释道:“无非是担心将军罢了。”

奥尔曼突然停下来,似乎看到了什么。

她望着林中的一间破败不堪的草屋,陷入了回忆。

很久,她才道:“我记得小时候,她最喜欢坐在门前,那时候我以为她会永远那么年轻而强壮。可惜,大自然是残酷的,几乎不可能给动物老死的机会。”

周夏忍不住道:“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会希望她有哪种结局?”

猝不及防间,奥尔曼转过脸,直勾勾地盯着周夏,双眸变得几近呆滞——那是猛兽扑向猎物之前那一刻的眼神。

就这样,奥尔曼审视了周夏几秒钟后,突然挪动身体过来:“那你呢,为什么对这事这么上心?”

周夏一下子汗毛直立,心想:完了,她发现了什么?

他本能地想跑掉。

然而,就在奥尔曼有所行动前,他改变了主意,立即走到她身前,双手按住她的肩膀,用低沉的、关切的声音,连声道:“其它的都不重要,关键是你胜利了,新一任的蚁后是你,不是别人。将来谁也无法撼动你的地位,一切都会好的!”

奥尔曼呆滞的眼眸,猛然眨了几下。周夏知道,自己安全了。

他在电光石火之间,做出了唯一正确的决策,那就是让对方相信他是“自己人”。

但凡他表现出了一丝一毫的怀疑、警戒或者恐慌,那就必死无疑。

接下来,奥尔曼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,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、大声哭嚎:“妈妈,我的妈妈!”
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对周夏道:“你不是随身都带着书吗?给我吧。”

周夏心说:这是要拿来擤鼻涕还是擦眼泪?

惴惴不安中,他把故事书小心翼翼地递过去。

奥尔曼接过去说:“给我看会儿,我想转一下注意力。”

可拿到书,她并没有打开,周夏只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,盘算着何时通知自己的小伙伴。

奥尔曼有些诧异:“你怎么了,好像有些紧张。”

周夏忙道:“我害怕那本书有的观点会忤逆您。”

她笑了笑:“无妨,我有时也愿意听听别人是怎么讲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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