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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夜鼓鸣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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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一不知不觉睡去,闭眼安静依偎着风正一,压着脸小嘴嘟撅着。

南锦凛从指戒里取出一件外衣,轻盖其身上。

风正一早就留意到他这个储物戒许久,好奇道:“你这指戒好生漂亮。”

“嗯?”南锦凛看了他一眼,敷衍回应时摸着指上的指戒,冷硬的触感下雕纹栩栩如生。

风正一见他眼神难得柔情似水,对着手指小声道:“小情人送的?”

听他这话,南锦凛不禁轻笑道:“这是我祖母给我的。”

想到这,方才察觉自己已不知不觉出来了有个把月,原先不念不想,忽然这么一提,一时间还怪想念自己屋里那群妖魔鬼怪。

“不过据说是陆为之操的刀。”

“陆友人的手艺?”狐狸意外道:“这种样式少见他做,回头让他也给我开个玩玩。”

得知是好说话的熟人后,风正一笑脸盈盈,“改天我做东,大伙互相认识,有陆友人在,到北辰你就花不上冤枉钱。”

南锦凛收起把玩的手,“好啊。”

圱懿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结界旁,温离渊见其脸,看清来意后将人放进来。

他合掌点头问候客气模样依旧,那副老衲贫僧的笑脸佛相南锦凛越看越是觉得不舒服,抛之脑后先问道:“怎样?”

“声已停,只是这地要多待一会了。”

“为何?”

“过桥后无论通行何处,都会被送回此处。”

南锦凛见他话犹未尽,又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圱懿的神情显然很困惑,道:“桥下的怨魂不见了。”

“不见了?”

“正是。”圱懿肯定道:“河床干涸,淤泥沉底。”

南锦凛与温离渊面面相觑,沉声道:“这又是想搞什么幺蛾子?”

圱懿又道:“换曲了。”

“是吗,轮哪出了?”南锦凛不甚在意回应。

圱懿可疑一顿,道:“贫僧不知。”

南锦凛奇怪他那模棱的态度,“连圱懿师傅都不清楚,要靠盲猜了?”

圱懿没接话,只是“阿弥陀佛”一声。

南锦凛挠头,这有啥好阿弥陀佛的,转头对身边人道:“要出去吗?”

温离渊道:“你的事。”

看他是想当甩手掌柜,南锦凛耸肩无所谓道:“那行吧,走了。”至于风正一,因江一已入眠,都默契没想吵醒他。

粗略估算那符箓还能再撑两刻时辰,南锦凛就留这两个在结界里守着。

【“……那一答……可是湖……山石边……”】

当一脚踏出结界后,熟悉的旋律又重回耳边响起。

南锦凛叹气道:“经此一遭,怕是得离唱戏远远的,遭不住了。”

只要一回想起来,不是震耳欲聋的“咚铛当啷”声,就是那恶臭熏天的腐尸。

曲笛悠悠,琵琶不时弹出,偶时一声檀板动。带着婉转与慵懒,蛊惑性不似前头那般冲击荡魄。

唱腔听着曲折婉约,不再是被锣鼓唢呐吵得噼啪作响。

南锦凛生平第一次体会听戏至心力交瘁的滋味,心里头五味杂陈。

略嘲讽道:“赏花游水好雅兴。”

这里谈话间,圱懿也不忘他那还在气火升天的亲侄子,术明堂的结界□□脆利落的从内部消散。

雪盛平站在最前头,手负出了鞘的剑柄,剑刃幽光下冷闪,目光直直地注视那群看不清的背影。

【“话到其间腆……”】

白浆黑福竹编灯笼淡光昏暗,雪盛平神色冷冷,看来是气到极点。从衣襟里拿出一物,是枚带有术明堂特有夫诸纹案的银白令牌。

话说他们先前吵了半天架,这是出结果了?站在远处看着的南锦凛心里默默猜疑。

见那令牌在雪盛平手心浮空,一眨眼便飞速旋转,从人面前消失。

没见过此物,南锦凛未免惊讶道:“没了?”

温离渊简短解释道:“信号弹。”

南锦凛偏头好奇指那牌子消失的地方,问道:“能随处随用?”

“嗯。”温离渊思量了下,补充道:“量少只供领队持有。”

言外之意就是不值费力去抢。

南锦凛满脸失望,放手抱臂兴致不高道:“看他们那仗势,要准备要动手了。”

“你不去?”

一声嗤笑,南锦凛眯眼阴险道:“这种打杀的粗活让他们两手又何妨。”

“少偷懒。”

“嘻嘻。”

将魏云当手杖使支在地上搭手靠着,南锦凛越听越不对劲直起身。

【“生就个……哈哈生生抱咱去眠……”】

“那嗯啊?”南锦凛目瞪口呆指着上头,啵着嘴又两指□□示意。

温离渊:“……”

两人面无表情面对圱懿,这人笑得看不见眼珠子,合掌嘴里呢喃诵经,落冠少年每从他面前路过,就笑得越发祥和。老谋深算的模样如紧盯雏鸡仔的老狐狸。

南锦凛暗道按理这类曲目是不可能登上天子戏楼,那么问题来了,秃驴他是从何而知?

低声道:“想不到啊,啧啧啧。”这五皇子真是只比狐狸还像狐狸的秃驴。

雪盛平目光有意追着温离渊的身影,回想起方才亲人所说的话,“哼”一声转回头。

“温离渊可不是你能轻易比肩撼动,他在修仙界里多年所积累的功绩威名远远超于尔等,国师近乎神祇般,修士私底下都会拿温与之比肩,足见地位斐然。”

“近年来老皇帝心思难猜,为集权巩固势力,四处打压提拔势族仙族,亡了不知多少人魂。”

“乾机日月明,乾机位首是乃有意而为。国师近年只在重大节日出面,党羽都是恨不得脚底抹油跑了。温离渊锋芒现世,少不得有皇帝的手笔推澜。

“他既然入了圣眼,虽在青塔名下但终究不是观里道士,老皇帝要他安抚青塔削减国师影响,你何必要和他对着干。线索没了是小事,那姓温的摆明是在给他身旁的修士保驾护航,既然你雪家欠他一个人情,索性卖个好,先替他们试探开道也无妨。”

雪盛平不是靠耍性子做事的人,几经权衡后,憋屈顺势做那开锋刃。

“稳妥起见,你们三人一组,晓得?”

一众齐声“晓得了!”

“动手。”他一声令下,几人默契分开。

南锦凛看着他们分成两组,两人协力攥紧灵绳套尸拖离大队,一人持剑灵光劈下头。几招下尸体失控倒下,黑色的污秽从断层缓慢流出,与李府所见无二区别。

“那和尚所说的对,只有被污染的魂,七魄不见了。”

南锦凛若有所思望着台子,“奇怪,为何仅仅是魄体丢失……”心头有了大概猜测,只待适合的契机证明他所猜想。

登戏台上灯笼轻微晃动,背景闪着黑红的光看不清,台子静静杵立在那。

【“这般形现,那般软绵……”】

“那东西……”

“大概就是那被污染的三魂。”

雪盛平沉默跟在圱懿身旁,周围零散躺的二十多具怪物的尸体,它们全程没有任何反抗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。

同一时段,温离渊对南锦凛道:“听。”

南锦凛按他所讲,侧耳仔细聆听感受。

【“忑一片撒花心的红……”】

“嗯?”茫然环顾四周,不远处那些人还在专注于歼灭怪物,向身旁人靠近轻声道:“声势貌似小了点?”

随着尸体接连倒下,戏腔也跟着弱势,长时处于吵闹中的人难以察觉。

南锦凛眼神意有所指道:“和那有关?”

圱懿低垂摇头道:“罪孽啊……阿弥陀佛。”

热闹过后骤然停顿,此时距离他们离开结界,仅过一刻。

四周再次静得出奇,南锦凛最终将视线落在戏台上。

台面昏暗,台下只能看到排排整齐的后脑勺,周围的白灯笼被不知从哪来的冷风吹得发出窸窣响。

本就不明亮的光影婆娑跃动,让看不清的事物更加模糊。

所有人都停下手头做的事。

雪盛平用力握紧手中的凝华,掌心微微泌出了汗,命令道:“归队!”六只小鹿连忙扔下尸体纷纷退开。

又是江春率先连蹦带跳地跑回,“哎呦我的娘啊,雪师兄我跟你说,那些东西可恶心了!”

南锦凛神色一凛,沉声道:“来了!”

作者有话要说:【】取自《西厢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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